走廊中,昏暗的光线互相交错着,时不时短路般的忽亮忽灭,是废弃过久的缘故,黑色头发的男孩——阔也寂规规矩矩的站在一个有几道划痕的淡绿色的塑料门旁,奇怪的是门把手却干净的没有灰尘,阔也的眼神如死寂一般,一直盯着灯光,若有所思。
“再确认一遍,他的身份!”一个用绷带把头部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男性,穿着一套黑色西装,他瞟了一眼塑料门,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怒意。
“一定是!绝对不会出问题的,我……我可是反复确认过的,”孤儿院院长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,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。
“哦?是么!那个逃跑的孩子是怎么一会事呢……”绷带男的语气的语气中多了一点挑衅。
“那……那是失误,员工的失误,我已经开除过他了——再相信我一次,我……我……我拿自己的性命来保证。”院长咽了一口唾沫。桌子对面,绷带男沉默着,手托着下巴,时不时抬头仔细惦量着院长,在思索着什么。院长此刻的心跳不断加快,额头上冒出汗珠,逞强般的调整自己急促的呼吸声。短暂的沉默中给院长带来的是阵阵的压迫感,世界从没有这么静过,只有心跳声,绷带男的一个决定,似乎关乎他的生死。
“嗯……”绷带男顿了一下, “这样吧,上次的失误,我不再计较……你只要努力演好这个身份,继续向我提供孩子就行。”
“好……好……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…不用这么紧张——你的命一文不值,但是这个身份有价值,所以暴露了,下场不用我说……让他进来吧。”
“是!……”院长转过身,呼~他偷偷缓了一口气,平复了一下心情,面带微笑的把门拉开, “进来吧……有个叔叔可能会收留你,你一定要好好表现哦!”
阔也看了院长一眼,用那死寂般的眼神,只见院长尴尬的一笑。
院长突然把手放到阔也头上,并低下头 “你可不要忘了,是我收留你的,上次的事就算了,但这次不好好表现,等着饿死在街头吧,受尽世人的谴责——毕竟,你父亲是死在你的手上的。”院长用耳语般的声音说道。
阔也先是一愣,不可能,父亲不是我杀的,明明是……阔也突然想到了什么,他又低下头,但仔细一想父亲的死也有我的责任,睁大的双眼又变的死寂。
“我先出去一下,和叔叔好好聊……”院长轻推了阔也的后背,阔也身体不稳的向前跨了几步,随后院长把门关上了。
“来这。”桌子对面的绷带男用手指着在他所在桌子的对侧,一个四方凳,并示意阔也坐下。
“你叫阔也寂……对吧。”
阔也低着头看着地板, “是的”无力的回答着。
“我对你父亲的事……表示遗憾,”绷带男顿了一下, “但是,你也要好好活着——你想改变自己么?如果想,那么请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。”
改变什么?可以改变什么?我有那个资格么?或许饿死在街上才是我唯一的结局,但是好不甘心,自己好没用,男孩用手用力抓着大腿,紧闭双眼。如果我在厉害一点是不是可以阻止父亲的死,如果我能敞开心扉,是不是可以交到不少好朋友,是不也能成为想父亲那样的英雄呢?父亲对我总是冰冷的,他从来没有夸过我,关心过我,如果他能像个正常的父亲多好,我讨厌一个人,但是……父亲对自己的话语涌上心头——不是一切皆有可能么?那我愿相信,未来会给我惊喜,所以我要活下去,阔也睁开双眼,双手向下耷拉着,头往后仰,露出笑容,心里的挣扎归为平静。
奇怪!在桌对面的绷带男,手托着下巴思考着,他不理解,为什么那个男孩会做出偏离正常的行为……真是有趣,绷带里,他露出了笑意。
“要看着你的眼睛,对吧——可是绷带缠着呀”
“你放心,你只用看着我的眼睛就行”
随后,阔也头往下甩,瞪大眼睛,直盯着绷带男, “这……”阔也难以置信。绷带男的额头上长出了一只眼,三只眼睛,额头上的那只最大,目光投射出一种迷离,一不留神会丢失自我,阔也无法移动视线,双眼直盯着第三只眼睛,空气中似乎隐藏着一双手牢牢的固定着阔也的头,阔也的视野变的朦胧,在绷带男温和的说出,安睡吧,随后阔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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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阔也,阔也,阔也”三声温暖的呼喊,唤醒了沉睡的男孩——阔也寂,男孩莫名觉得这声音听着很舒服,很熟悉,他揉了揉眼睛,开口说道 “你是?”
“我?哈哈,我是谁不重要,但我要告诉你,不要暴露自己的能力,你的能力看似是半吊子,其实不然,记住,你是一切的因,也是一切的果……还有,你父亲很爱你!”
“嗯?什么意思!”阔也疑惑道,只听见声音向远方不断延伸,却不见任何踪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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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开了,阔也走了出来,院长见状立即跑进去,
“怎么样?他有资格做实验品么?”
“……哈哈哈哈哈,没想到啊,英雄的儿子竟然是个无能力者,有趣,真可惜……不过,你放心,我心情很好,而且我已经看到了,小白鼠已经到了接下来的……你懂的”
(在孤儿院附近的居民楼上)
一个金色头发的少女——优尼卡举着已经掉了一个镜片的望远镜注视着孤儿院的周围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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